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慈悲 路内 2016.1 【pdf epub mobi txt非扫描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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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慈悲》是一部历史时间跨度较长的随笔,有鲜明的时代印记。那段特殊历史时期,催生了众多优秀当代文学,无论是新历史主义,新现实主义抑或先锋主义,作家们都表达了对这些历史的深思。《慈悲》一书能跳出这个圈吗?它能吸引年轻读者吗?

通篇,《慈悲》不过就是简练的语言平静的叙事而已,没有刻意交待水深海阔的历史大背景,人物的塑造,也多是依靠对话和动作来实现,几无内心戏的刻画,而事件和场景的再现,也是白描式的客观呈现,几无主观议论。书中人物没有兴邦治国的抱负,也没有家国命运的忧患,他们只有粗粝庸常的生活,永远在意触手可及的实惠,在狭窄无聊的人际关系中缠绕,这种冷静而节制的叙写展现出了意想不到的强大力量:一种摄人心魄的力量。正是这种纪录片风格的纯写实的现实主义,能带给时下年轻人以纪录电影般的吸引力:精炼而准确的客观呈现,近乎疏离的场景再现。从而激荡了此前文学阅读的审美经验,产生一个新的审美距离,这种距离给年轻读者更加充分的尊重,并为他们尽可能地保留可供自我填补的叙事空白。

——亚马逊编辑胡三刀

《慈悲》是一部历史时间跨度较长的随笔,有鲜明的时代印记。那段特殊历史时期,催生了众多优秀当代文学,无论是新历史主义,新现实主义抑或先锋主义,作家们都表达了对这些历史的深思。《慈悲》一书能跳出这个圈吗?它能吸引年轻读者吗?

通篇,《慈悲》不过就是简练的语言平静的叙事而已,没有刻意交待水深海阔的历史大背景,人物的塑造,也多是依靠对话和动作来实现,几无内心戏的刻画,而事件和场景的再现,也是白描式的客观呈现,几无主观议论。书中人物没有兴邦治国的抱负,也没有家国命运的忧患,他们只有粗粝庸常的生活,永远在意触手可及的实惠,在狭窄无聊的人际关系中缠绕,这种冷静而节制的叙写展现出了意想不到的强大力量:一种摄人心魄的力量。正是这种纪录片风格的纯写实的现实主义,能带给时下年轻人以纪录电影般的吸引力:精炼而准确的客观呈现,近乎疏离的场景再现。从而激荡了此前文学阅读的审美经验,产生一个新的审美距离,这种距离给年轻读者更加充分的尊重,并为他们尽可能地保留可供自我填补的叙事空白。

作者简介

路内,1973年生,现居上海。优秀的七零后随笔家之一,曾获《智族GQ》年度人物之2012年度作家,近年只于《收获》《人民文学》连发六部长篇随笔的七〇后作家。著有“追随三部曲”(《少年巴比伦》《追随她的旅程》《天使坠落在哪里》),以及《云中人》《花街往事》。

目录

正文

后记

我既不擅长写散文也不擅长写序,假如有人要我好好地说真话,我想说,不如我们来读随笔吧。但虚构的叙事有时也会遇到些小麻烦,比如望文生义,比如吊打在世的作者,要求上缴苦难。假如别出心裁地上缴了一份顽皮,就不得不哭丧着脸说其实我口袋里还有苦难,那么我是在和谁玩游戏呢?假如我上缴的必须是苦难,就像交税似的。

写一部随笔,如果作者非要站出来说自己写的都是真事,这就会变得很糟糕。纳博科夫曾经嘲笑过的。偶尔也有例外,在随笔《黄金时代》里,王小波写到脑浆沾在街道上这一节时,曾经加了一句话:这不是编的,我编这种故事干什么?

这种句法在随笔中非常罕见,它漂亮得让人想不出更好的办法。当然也因为王小波是一位擅长虚构的作家,他有资格这么写。

我曾经为《收获》杂志的公众号写过一篇关于《慈悲》的文章,那是我写得较好的散文,但编辑说仍是有随笔恶习。我重写了一次,希望它比较真实些,但情况似乎没有什么好转:

九十年末,我们家已经全都空了,我爸爸因为恐惧下岗而提前退休,我妈妈在家病退多年,我失业,家里存折上的钱不够我买辆摩托车的。那是我的青年时代,基本上,陷于破产的恐慌之中。我那位多年游手好闲的爸爸,曾经暴揍过我的三流工程师(被我写进了随笔里),曾经在街面上教男男女女跳交谊舞的潇洒中年汉子(也被我写进了随笔里),他终于发怒了,他决定去打麻将。

我妈妈描述他的基本技能:跳舞,打麻将,搞生产。他曾经是技术标兵,画图纸的水平很不错,在一家破烂的化工厂里,如果不会这一手,凭着前面两项技能的话基本上就被送去劳动教养了。现在,国家不需要他搞生产了,他退休了,跳舞也挣不到教学费了,因为全社会都已经学会跳舞,他只剩下打麻将。

那个时候,社会上已经有麻将馆了,合法小赌,心旷神怡,都是些街道上的老头老太。我爸爸决定去那儿试试运气。我妈妈是个理智的人,知道世界上没有必胜的赌徒,大部分人都输光了回家的。尤其是,我们家的赌金就是菜金,输了这一天的就只能吃白饭了。

然而我爸爸没给她丢脸,每个下午他都坐在麻将馆里,经过几个小时的战斗,砍下来几十块钱。这种麻将,老头老太玩的,赌得太大会出人命,赢几十块钱属于相当不容易。有时候赢一百块,为了不让对方上吊,他还得再输回去一些。后来他告诉我:“我六岁就会打麻将了,我姑妈是开赌场的。”

每一天黄昏,我妈妈就在厨房望着楼道口,等我爸爸带着钱回来,那钱就是我们家第二天的菜金。他很争气,从未让我妈妈失望,基本上都吹着口哨回来的。我们家就此撑过了最可怕的下岗年代,事过多年,我想我妈妈这么正派的人,她居然能容忍丈夫靠赌钱来维生,可见她对生活已经失望到什么程度。

这故事简直比随笔精彩,可惜从来没有被我写进随笔,因为它荒唐得让我觉得残酷,几乎没脸讲出来。在厚重的历史叙事面前,这些轻薄之物一直在我眼前飘荡,并不能融入厚重之中。

《慈悲》是一部关于信念的随笔,而不是复仇。这是我自己的想法。慈悲本身并非一种正义的力量,也不宽容,它是无理性的。它也是被历史的厚重所裹挟的意识形态,然而当我们试图战胜、忘却、原谅历史的时候,我还是会想起我父亲去打麻将时的脸色,那里面简直没有一点慈悲。他觉得真庙都是假的,而麻将馆才是赢得短暂救赎的地方。

有一次,有人嘲笑我写的三部曲是“砖头式”的随笔,似乎砖头很不要脸,我想如果我能写出一本菜刀式的随笔,可能会改变这种看法,也可能仅仅让我自己好受些。

谨以此为后记,并谢谢我所有的编辑们。

文摘

版权页:




水生说:“不急。”

师傅说:“以前不急,现在急了,过一阵子我就要死了。水生啊,我一点也不怕死,死了我就不觉得痛了,死了我就没那么多话可讲了。你去把玉生叫进来,还有你师母,都进来。趁我现在腿还不是很痛,等会儿痛起来了我也不想管你们的事情了。”

玉生和师母进来,水生退了出去,听到里面嘁嘁的声音,觉得心跳加速。过了一会儿玉生出来了,眼睛已经哭过一场,水生再进去,师傅说:“玉生答应了。”水生又要跪下磕头,师傅把他拉住说:“等我死了你再跪吧。现在你去找一辆黄鱼车,把我放到车上,骑到厂里去。趁我的腿还不是很痛。”

这一天黄昏,水生骑黄鱼车拉着师傅去苯酚厂,走到半路,师傅喊痛,水生停了车子。师傅想了想,到底是去医院打止痛针呢,还是去苯酚厂,最后决定去苯酚厂。水生也不知道师傅想干什么。

到厂里,师傅让水生背着进了工会,放在一张条凳上,师傅痛得冷汗涟涟,咬着嘴唇说不出话。工会宋主席吓了一跳,挠头说:“你怎么来了?你不是已经躺在家里那个了吗?”

师傅说:“我来问问我的丧葬费是多少钱。”水生心想,真不愧是师傅,从来没听说过自己跑来问丧葬费的。宋主席又吓了一跳,看上去也快要发病了,他说:“丧葬费每个工人十二块钱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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标签

言情随笔随笔

发布日期

2019-02-20

擦亮日期

2019-02-2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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